霍團長被新媳婦一頓紅燒肉喂得吃了三大碗飯,連鍋底都刮幹淨了!
這個驚天大八卦,像長了翅膀一樣,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軍區大院。
第二天,霍錚去訓練場,都能感覺到戰友們投來的那種“我懂的”眼神。
“團長,聽說嫂子手藝絕了?改天也讓我們嚐嚐唄!”
“就是啊團長,金屋藏嬌就算了,還藏了個大廚,也太不夠意思了!”
霍錚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耳根卻悄悄紅了。
他想板着臉訓斥這些起哄的兵,可一想起昨晚那銷魂的滋味,就怎麼也硬氣不起來。
而另一邊,林軟軟的地位,也在家屬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之前,大家看她,都帶着幾分輕視,覺得她就是個走運攀上高枝的村姑。
可現在,那些軍嫂們看她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敬畏和羨慕。
能把霍錚那樣的冷面閻王,用一頓飯就收拾得服服帖帖,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連之前最愛找茬的趙芳,見了她都繞道走,生怕林軟軟哪天不高興,用紅燒肉把她家男人的魂也勾走了。
林軟軟很享受這種變化。
她每天變着花樣地用空間裏的食材和調料,給霍錚做各種好吃的。
靈泉水煮的粥,又香又糯。
空間醬油燉的雞,鮮嫩入味。
霍錚每天訓練回來,最期待的就是開飯的時刻。
他的夥食標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線上升。
短短幾天,他那張常年冷硬的臉,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林軟軟一邊用美食投喂他,一邊狀似無意地問起肉的來歷。
“霍大哥,這肉,是我托一個遠房親戚從鄉下捎來的,他家裏自己養的豬,沒要票。下次……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了……”
她露出一副發愁又惋惜的表情。
霍錚正吃得滿嘴流油,聽到這話,動作一頓。
他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票證和一沓錢,放在桌上。
“省着點用。”
他言簡意賅地說道。
雖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讓她看着買,錢和票他來出。
林軟軟心裏樂開了花,面上卻是一副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霍大哥,你真好!”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爲美食而日漸和諧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這份寧靜。
這天下午,霍錚正好在家休息。
林軟軟正在準備晚飯的食材。
房門被“篤篤篤”地敲響了。
林軟軟跑去開門,門口站着一個讓她眼前一亮的女人。
女人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段高挑,皮膚白皙。
她穿着一件時下最流行的蘇式連衣裙,淡藍色的裙身上印着細碎的白花,襯得她整個人像一朵亭亭玉立的百合花。
她的頭發燙成了時髦的大波浪,臉上畫着淡妝,眉眼間帶着一股城市女孩特有的驕傲和優越感。
“你找誰?”林軟軟客氣地問。
女人上下打量了林軟軟一眼,那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
眼前的林軟軟,穿着樸素的家常衣服,身上還系着圍裙,頭發也只是簡單地扎了個馬尾,跟她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找霍錚,霍大哥。”女人揚了揚下巴,聲音清脆悅耳,“我是蘇婉,文工團的。你就是……霍大哥從鄉下帶回來的那個……”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軟軟心裏了然。
情敵來了。
而且還是個段位不低的“白天鵝”。
“阿錚在裏面,你進來吧。”
林軟軟側過身,臉上掛着得體又疏離的微笑。
屋裏,霍錚聽到蘇婉的聲音,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看到蘇婉,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來了?”
“霍大哥,我剛隨團演出回來,聽說你結婚了,就趕緊過來看看。”
蘇婉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甜美的笑容,她親熱地走到霍錚身邊,完全無視了旁邊的林軟軟。
“我還給你帶了紅星食品廠新出的奶油點心,你最喜歡吃的。”
她獻寶似的,舉起手裏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子。
紅星食品廠,那是只有幹部才能憑票購買的高級商店。
一盒點心,抵得上普通工人半個月的工資了。
蘇婉的言下之意,是在炫耀她的家世和能力,也是在貶低林軟軟的寒酸。
霍錚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不喜歡吃甜食。
蘇婉大概是忘了他小時候因爲吃糖吃壞了牙,被他父親吊起來打的事。
“謝謝,不用了。”他語氣平淡地拒絕。
蘇婉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把目光轉向林軟軟,帶着一絲挑釁。
“這位……妹妹怎麼稱呼?我跟霍大哥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兩家是世交。以前在大院裏,霍大哥最疼我了。”
她一口一個“霍大哥”,一口一個“從小一起長大”,字字句句都在宣示自己和霍錚的親密關系。
林軟軟笑了。
她走上前,很自然地挽住了霍錚的胳膊,身體親昵地靠着他。
“原來是蘇婉同志啊,你好,我叫林軟軟,是阿錚的妻子。”
她故意把“妻子”兩個字咬得很重。
“我常聽阿錚提起大院裏的事,就是沒聽他說過還有個姓蘇的妹妹呢。看來是阿錚怕我吃醋,故意沒說。”
她歪着頭,看着霍錚,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是吧,老公?”
霍錚被她這聲甜膩膩的“老公”叫得渾身一僵。
他看着林軟軟那雙帶笑的眼睛,又看了看對面蘇婉那張已經開始發白的臉。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經打響了。
而他,被夾在了最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