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中秋詩會(一)
劉府的中秋晚宴結束了,但是屬於江州的熱鬧才是剛剛開始。
劉婉茹身體不適,便就讓凌豐帶着靈兒月兒兩人代表她出席。
無愁河上大大小小的畫舫少說也有上百艘,還有不少獨木小舟,遠處望去如星羅棋布,甚是迷人。
時不時的從畫舫中傳來一陣清脆的歌聲,想來又是哪個歌妓得了一首新名詞正在唱頌着。
自唐朝開始,詩便就以歌的形式存在,再到華朝經過了幾百年的發展,這詩歌早已融入到了一起不分彼此,從此詩歌便就是一體。
上了畫舫上的人都是有一定實力的,因爲這畫舫不是免費的而是要付錢租的,並且租金不菲,當然更多的人還是選擇繞着河道而走,或者租一輛馬車。
凌豐考慮到靈兒月兒兩人體力的原因,便也租了一艘小畫舫,連劃船工也不叫,便帶着兩人上了船,由凌豐自己劃船向下遊劃去,此次要去的目的地便就是要無愁攤。
無愁攤,是一個巨大的沙灘,相傳這是古神衛靖用沙填河,形成一個幾十裏的平沙,後來由官府集資在無愁攤上蓋了一座可以同時容納數千人的四層高樓,一般江州有什麼大型活動都是在這裏舉行,中秋詩會雖然說是江州文壇圈子自己組織的,但其背後卻是官府在搭橋牽線,畢竟華朝重文輕武,對於讀書人的培養可謂是煞費苦心。
看到此類情景凌豐也深有觸感,怪不得五年前遼國敢撕毀條約,摔兵南下試探,可能就是明白華朝重文輕武,是個紙老虎而已。
對於五年前的那一場戰事,華朝國內紛紛責罵遼國背信棄義,撕毀條約偷襲之事,而把真正重要的原因忽視掉了,爲什麼遼國半月之間竟然能連下十城,遼軍一路勢如破竹,華朝十城守將中只有三人迎戰,其它將領未戰而逃。
最後還得靠年紀六旬的楊戰重新掛帥出戰率領三萬楊家軍打頭陣,迎戰遼軍於金沙,而童澤右路先鋒,摔兵十萬爲後援,不過被一萬遼兵繞後阻擊,童澤十萬兵馬卻是被遼軍一萬所敗,楊家軍陷入孤立無援之境依然死戰金川,最終以三萬大敗遼軍十萬大軍,之後乘勝追擊收回不少失地,遼軍對於楊家軍的威名更是聞風喪膽,在楊戰想乘機收復燕雲十六州之時,卻被朝廷連下十三道命令撤軍義和。
礙於楊戰的威望,遼國同意義和。
楊戰怒氣攻心當場吐血身亡,自金川一戰後再無楊家軍,楊家將士,死的死,殘的殘,滿門忠烈就此落下帷幕。
這華朝表面看來起來一片欣欣向榮,繁榮昌盛,大力推崇文才,已經成爲了一個畸形,雖然說這華朝的決策者可能也意識到這些,這幾年也重開了武舉,並令各個書院開設武射這兩門課業,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文重武輕自唐朝以來就埋下了了禍根,又豈是一朝一夕便能改變的,這得需要一個過程,或者需要一個契機。
這顆隱藏的炸彈壓的越久,爆炸起來威力就越大,不過對於凌豐來說這威力有多大也與他無關,方才不過一時感慨罷了,這華朝再撐個百八十年應該也沒有問題的,到時只怕自己早已經成爲了一堆白骨了,自己又何必想的那麼多呢,凌豐又爲自己的庸人自擾而有些自嘲。
此時無愁灘已經人山人海好不熱鬧,不過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看客,還有不少是周圍十裏八鄉的村民,都紛紛跑過來看熱鬧,不過大部分自然沒有資格入樓內,只得在外圍圍觀,不時傳來一陣喧譁,或者某位才子才女入場都能引起一陣騷亂。
看這陣勢頗有幾分前世的明星們走紅毯的感覺,凌豐在出示請帖時,維護秩序的捕快便放行他們三人入場。
那些羨慕的眼光瞬間投向凌豐幾人,不過看到人家身旁跟着兩名俾女,便也明白這都是有身份的人。
“哦,我知道是誰了,劉府贅婿,叫什麼來的?”
“好像是叫凌豐來的……。”
人群中似乎有人認出了凌豐,對此凌豐倒是不以爲意,倒是靈兒月兒面帶着些許怒氣。
剛入大樓便就有人專門回收請帖。
“劉府劉婉茹和凌豐入樓!”隨着一名身着家丁服的男子在大堂處大喊了一聲,便有不少目光向大門口這邊投來。
不過望見是凌豐時,眼中都不自覺流露出一絲疑問,劉府的人怎麼會姓凌呢?而且這個男的生面孔,當下衆人便向身邊的人打聽起凌豐的身份。
對於這些人的眼光,凌豐到也不在意。
不過緊接着凌豐便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給盯住似的,有一種被芒刺在背的感覺,當下凌豐連忙四下尋找,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這道目光。
此人生的到有幾分俊逸,只不過此時看向凌豐的眼神中,敵意甚濃。
雖然有幾分莫名其妙,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凌豐凌厲的眼神也回敬過去。
離得近的人自然感受到這兩人的鋒芒相對,不過衆人也不在意反而抱着看好戲的態度。
靈兒見此連忙附在凌豐的耳旁低聲道:“此人便就是江州四大才子之一馮連城馮公子。”
馮連城,江州四大才子之一凌豐怎麼會不知道呢,在知道他是馮連城後,凌豐也就明白此人爲什麼對他有敵意了。
這馮連城曾猛烈追求過劉婉茹,並且還和趙明成鬧過不愉快,並且還和劉婉茹鬧出過一下緋聞,不過後來凌豐入贅後,這些流言蜚語便也就嘎然而止。
不遠處的吳儀凡也在打量着凌豐片刻。
吳儀身旁陪同男子對着吳儀凡微微一笑道:“哈哈,今天劉府來了不少人,吳兄你可要小心哦。”
對於此吳儀凡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道:“來多少,我接了便是。”神情中充滿着自信。
面對吳儀凡的自信,那人附和着點了點道:“吳兄才學過人,但是我聽說這劉慎也來了。”
果不其然吳儀凡待聽到劉慎時,神情微微收斂了一些,但隨即微微一笑道:“他劉慎雖然考得了功名,但是我聽說名次不高,而且功名是功名,他不一定就代表才華。”
他身旁這位雖然看不慣他這些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表情,但話語間卻是溜須拍馬。